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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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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子現在是個早睡晚起的狀態, 半夜餓醒會爬起來吃點東西,吃完就會秒睡回去,安逸的不行,楞是對於中也後來什麽時候出去的, 又什麽時候回來的, 一點感覺都沒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被告知陰刀的事情已經解決好, 他們不僅抓到了那位倉庫管理員, 還得到了陰刀的“遺產”, 效率簡直不能更高。

“事情比我們想象的簡單的多,那人早就不想繼續走私軍火, 一直想將遺產脫手,就計劃偷偷將剩下的軍火都分批送給警方。”早餐的時候, 因為瓔子好奇的問了下昨晚的情況, 中也就簡單的將事情的結果告知了她。

“原來是這樣。”瓔子了然的點點頭, 其實她對這些事情不怎麽感興趣, 不過是想知道中也平時都在處理什麽事情。

早餐後, 中也照常埋頭辦公, 瓔子照常無所事事。

瓔子終於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了, 這種生活太頹廢了,她覺得自己還是該找點事情做做,總不能一輩子當米蟲。

“中也,我好無聊, 沒有我能做的事情嗎?”小蘿莉有些郁悶的詢問道。

“你想出去玩了嗎?”中也楞了楞反過來問道,“我這幾天稍微有點忙, 過兩天應該可以騰出時間帶你出去。”

瓔子:“……”是不是哪裏不對?這種真的被當成小孩子養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不是出去玩。”小蘿莉一臉郁猝的表情,“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不需要帶我出去玩啦,就是現在天天不是吃飯和睡覺,就是玩平板,我覺得我在荒廢人生……”

中也瞬間理解了瓔子的意思,進而有些犯難,糾結了一會兒後下定決定般的問了出來,“那你想去上學嗎?”

瓔子現在這個小身板,中也是不可能允許對方去做任何費體力的事情的,所以做家務之類的免談,組織工作上的事情對方又不懂,這麽想來想去,其實瓔子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去上學了。

瓔子現在看起來也就八歲的模樣,去小學正好,不過中也一開始沒考慮這個選擇,畢竟上學意味著對方要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反正也不是真的需要去學校學習知識,那麽不上學也沒關系的吧。這麽想著,出於私心,中也本來都不準備提上學這件事的。

“上學啊,不要,那些我都會了。”瓔子搖搖頭,還去上學的話,那她就真的要被中也當小朋友養了。

被拒絕了,中也悄悄松了口氣。

“要不插花?你不是挺喜歡插花的嗎?我讓下屬給你買回來。”中也想了想換了個提議。

“但是,中也你不需要花籃啊。”瓔子繼續搖搖頭,如果中也需要花籃,那她插花就是工作,但中也不需要,那插花就是浪費錢,純粹給她打發時間的。

“不用考慮需不需要的問題,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中也非常坦然的勸道,看小蘿莉還是一臉苦惱的模樣,又突然靈光一閃,“給你買只貓回來怎麽樣?一只不夠的話,多養幾只也沒關系。”

瓔子:“……”

啊啊啊,她家中也這些年經歷了什麽,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幅溺愛孩子的老父親模樣!

“算了算了,辦公室裏養貓肯定會幹擾你工作的。”小蘿莉長長的嘆了口氣,“要不你讓人買些毛線,我給你織毛衣吧。”

毛衣……

中也想起了小時候被毛衣支配的恐懼,直覺告訴他最好別讓瓔子織什麽毛衣,如果他不想冬天穿成球的話。

“現在才夏末,不用了吧?”中也試圖阻止對方。

“沒關系,等冬天再穿就行了!”瓔子無所謂的擺擺手,織毛衣多好啊,又省錢又能打發時間,織出來的毛衣也不會浪費。

中也的內心是拒絕的,然而他沒有拒絕的餘地,最終只能面色沈靜的讓下屬按照瓔子的要求去買了一堆毛線過來。

瓔子終於找到事情做了,心滿意足。

……

因為瓔子的關系,中也現在推掉了大部分外出的任務,以前的他比起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自然更喜歡外出任務,太宰總說他是武鬥派並不是沒理由的,但是現在不行,類似鎮壓敵對勢力,追捕叛黨的工作,他的態度是能不接就不接,畢竟實在不適合帶瓔子去。

這樣的結果就是,中也不知不覺間已經在總部“宅”了大半個月了,森鷗外終於受不了了。

森鷗外:我們港口黑手黨第一戰力為什麽整天在處理文件!

倒不是說有什麽任務必須要中也親自去處理,這其實就是涉及到了效率的問題,簡單的來說就是,一件需要武力解決的事情,中也親自去的話也許當天搞定,而安排給黑蜥蜴的話,可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還得花費好幾天。

最近因為中也“罷工”,黑蜥蜴已經忙成狗了,都已經有人申請調離部門了。

森鷗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很看好中也,事實上,中也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也不為過,對方遲早會成為,不,應該說已經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了,但現在這跟臂膀為了照顧個小姑娘在各種偷懶!

這怎麽行!森鷗外忍無可忍的將中也喊來了辦公室。

“首領,有什麽事嗎?”被喊來的中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最近的行為不對。

“中也君,最近有幾個任務比較棘手,人手安排實在不足,你有空處理一下嗎?”森鷗外委婉的暗示道,快給他變回勞模!

“什麽任務?”中也沒有直接答應下來。

森鷗外有些心塞,以前這種情況,中也向來都是直接答應下來,他面色鎮定的端起面前的紅茶抿了一口,隨後笑著說明道。

“目前有三件事情比較麻煩呢,一是與意大利黑手黨家族彭格列的合作商談,二是高瀨會殘餘勢力收編問題,最後一個是關於山口組的,情報部發現他們最近有點小動作呢,大概是因為龍頭戰爭讓我們損失一名幹部的原因,被小瞧了呢。”

森鷗外比較傾向於要把跟彭格列合作的事情交給太宰,鎮壓山口組的工作則希望中也來負責,畢竟是他擅長的領域,至於高瀨會勢力收編問題倒是交給誰都可以,高瀨會的頭目在龍頭戰爭中已經被暗殺,組織內部的指揮系統全面崩盤,已經不成氣候,其實讓廣津柳浪帶著黑蜥蜴去就可以了。

“跟彭格列合作的事情交給我好了,首領。”中也毫不猶豫的選了第一個,一般這種合作商談的工作沒有什麽危險性,只是基於對對方組織的尊重,所以才需要派身份足夠的高層前往,當然,最好還要聰明點的,盡可能為自家組織爭取更有利的合作條件。

中也覺得這個工作不錯,正好可以帶瓔子出去玩一趟,瓔子最近除了睡覺就是織毛衣,這樣下去,等冬天,他將收獲一櫃子的毛衣,還是別了吧。

森鷗外:“……”晴天霹靂。

“中也君,我覺得山口組那邊的問題,你去處理比較合適呢。”森鷗外快維持不住自己的笑容了。

“那邊讓紅葉大姐去吧,我帶著瓔子不方便。”中也大大方方的說道。

森鷗外:“……”居然直接說出來了,都不遮掩一下嗎?

“中也君,你如果擔心瓔子醬的話,我覺得可以為她請個保姆,費用報銷怎麽樣?”森鷗外退一步提議道。

“不行,我不放心。”中也本能的抗拒,毫不猶豫的拒絕。

森鷗外沈默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假的幼女控,中也才是真的吧。他神情微妙的看著中也,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被看的不自在的中也終於慢一拍的反應過來森鷗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了,他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決定為自己挽尊一下,“瓔子還小,恩,比較黏人……我不在的話,她會害怕……”

中也實在不太擅長說謊,說著說著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畢竟真要說起來,瓔子可從來沒有阻止他出去工作過,是他黏她,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

森鷗外:“……”你敢不敢看著我說話。

“首領,山口組那邊先讓紅葉大姐去處理吧,如果等我回來還沒結束的話,我再去幫忙。”中也最後退而求其次的承諾道。

“可以,那麽就按照中也君的想法來吧。”森鷗外忽然不想說什麽,勉強接受了這個提議,心中對於瓔子的出現略微有些郁悶,不過到底不想因為這種問題讓中也與自己離心,並沒有表現出來。

中也離開首領辦公室後,就直接回去跟瓔子說了自己要出差的事情。

“要去意大利?”小蘿莉一臉詫異。

“恩,去跟彭格列家族商談合作的事情,大概要一周的時間。”中也耐心的解釋道,“如果順利的話,我們還有時間在那邊玩幾天。”

瓔子的眼睛瞬間亮了,“好呀好呀!”

“下周二出發,你看看有沒有需要帶什麽東西去的,缺的直接讓下屬買。”中也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他就猜到瓔子會想去的。

……

意大利西西裏島。

因為是來幹正事的,中也帶了不少下屬,一部分是擅長這類合作商談的文員,一部分則是負責保護工作的武鬥派成員。他們是坐飛機過來的,一下飛機就有彭格列的相關人員來迎接。

彭格列那邊領頭的是位銀發的青年,表情看起來有些兇,但說話間意外的非常有禮貌,“中原先生,歡迎來到西西裏,我是彭格列的嵐守獄寺隼人,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獄寺隼人禮貌的伸出手,完全沒有因為中也過於年輕的外表而輕視對方,對於對方還帶了個小蘿莉一起過來也視若無睹,畢竟人不可貌相,而且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幹部候選反而必定有著過人之處。

“你好,獄寺先生。”中也非常淡定的與對方握手。

兩人非常簡單而官方的寒暄幾句後,獄寺隼人就帶著中也前往彭格列總部,車輛都準備好了的,中也帶著瓔子坐上了獄寺隼人那輛車。

西西裏島這段時間的天氣比橫濱要熱的多,大家都被曬的有些不舒服,倒是瓔子整個人清清爽爽的,就是被太陽曬的有些犯困。

“獄寺先生,從這裏過去要多久?”中也禮貌的詢問道。

“預計半個小時左右。”獄寺隼人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中看見瓔子有些困頓的打了個哈欠,這好像是個真蘿莉,而不是彩虹之子那樣的假小孩。

“好。”中也點點頭,隨後看向身邊的瓔子,“要睡會兒嗎?”

“恩。”小蘿莉點點頭,又控制不住的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碧綠色的眼眸裏嗆滿了生理性淚水,看起來怪可憐的。

她也不強撐著,靠著中也的手臂就閉上了眼睛,幾乎是秒睡。她現在的身體就這幅德行了,比一般的小孩子還麻煩,不是困就是餓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覆正常。

瓔子本來想著睡半個小時補充體力,一會兒就不會耽誤中也辦正事了,但半個小時哪裏夠睡的,等一行人抵達彭格列的總部的時候,她還睡的正香。

中也在叫醒瓔子和繼續讓對方睡之間只猶豫了一秒,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小心的抱起了身邊的小蘿莉。

獄寺隼人見此直接體貼的提議道,“我們已經為你們準備了住所,需要的話,可以先將小姑娘送過去。”

理論上來說,中也現在應該第一時間去與彭格列首領澤田綱吉會面的,這是禮節。不過獄寺隼人知道自家十代目是不會介意對方先把小姑娘送去安置好的。

“不用了,我帶著她。”中也搖搖頭拒絕,他怎麽可能放心把瓔子單獨留在其他組織裏。

“那好,我現在帶你去見十代目。”獄寺隼人也不勉強,直接在前面帶路。

彭格列首領辦公室。

澤田綱吉正埋頭在成堆的文件中,自從正式接手彭格列,他的生活就進入了地獄模式,每天都是處理不完的工作,讓他甚至忍不住懷念學生時代,雖然那會兒也是三天兩頭的各種出問題,但絕對比現在幸福。

獄寺隼人帶著人進來後,他這才從文件堆中擡起頭來,有些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啊,你好,歡迎歡迎。”

中也楞了一下,對方看起來完全沒有首領的樣子呢,“你好,彭格列十代目。”

澤田綱吉桌上的文件太多了,高高疊起,根本沒辦法讓他坐著跟人正常談話,所以一行人移步到了一旁的會客沙發。

中也全程還抱著瓔子這個小蘿莉,反正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澤田綱吉對瓔子的存在也接受良好,畢竟他以前也是被迫帶小孩過的人,他看了看瓔子,笑著提議道,“中原先生,這裏隔壁有休息室,你可以把這個孩子安置在那邊,畢竟一會兒我們說話吵到她睡覺就不好了,小孩子的睡眠還是很重要的。”

中也猶豫了一下,可能是澤田綱吉的氣質實在太無害,而且如果只是在隔壁的話,他也反應的過來,他最終點了點頭,“好的,謝謝。”

將瓔子送去隔壁休息室安頓好,另外將幾名負責保護的部下全部留下後,他才安心的回到這邊跟澤田綱吉交談。

相比於性格鮮明的守護者們,澤田綱吉這個十代目真的是性格最溫和最正常的了,同樣的,從某個方面來說,中也也算是港口黑手黨裏性格最好說話的了,兩人交談起來就很順利。

澤田綱吉擁有超直感,在這類談判商談上向來很占便宜,總能憑借直覺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中也也沒準備撒謊就是了,他喜歡直接一點,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如果這次的合作商談是讓太宰來的話,反而可能不會這麽順利。

兩個黑手黨組織合作要涉及到的事情很多,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談好,澤田綱吉也只是跟中也說了大概合作的項目,具體的還要在接下來的幾天一項項細談,這些可以交給雙方的下屬。

“那個,還有個問題,就是軍火交易的話,中原先生可能需要另外跟我的雲守雲雀恭彌單獨談。”澤田綱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的雲守跟其他守護者不太一樣,不完全聽從我的命令,不過請放心,他是個,咳,好人。”

“哈?”中也露出微妙的表情。

“總之,我會通知他的,到時候你們單獨談一下就好了,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大概,澤田綱吉也有些心虛,他其實有個不好的預感,他的雲守雲雀恭彌可能會想跟眼前這位年輕的港口黑手黨幹部候選打一架。

“好的。”中也無所謂的點點頭。

就在兩人談的差不多的時候,隔壁的瓔子也醒來了,一覺醒來已經不在車裏,她自然知道是中也沒叫醒她,也就是說她應該是一路被抱進來的。

“啊~”小蘿莉有些懊惱的捂住自己的臉,好丟臉。

“瓔子小姐,中原大人在隔壁與彭格列的首領談話中,要帶您過去嗎?”一旁守著的下屬恭敬的詢問道。

“不要吧,別打擾到他們了。”瓔子搖搖頭,“我們在這邊等著就好了。”

“好的,瓔子小姐。”下屬無條件的應道。

兩人對話才落,中也就走過來了,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瓔子,餓了嗎?”

瓔子:“……”她現在在中也的印象裏果然已經是除了吃就是睡了。

“餓了。”小蘿莉一臉郁猝的點點頭,嚶嚶嚶,關鍵是她還沒法反駁,她現在就是除了吃就是睡。

“我帶你出去吃。”中也有些失笑,澤田綱吉剛剛邀請他一起用餐了,不過中也婉拒了,準備帶瓔子出去吃,順便可以帶對方逛一下。

“好~”聽見要出去吃,瓔子眼神亮了亮。

……

中也畢竟是代表港口黑手黨過來合作商談的客人,所以並不會被限制自由,想出去逛逛街什麽的完全沒有問題,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拋下下屬,自己帶著瓔子出去玩了。

西西裏島的繁華自然不必多說,更別提這裏還是首府巴勒莫。

因為瓔子餓了,中也先直接帶小蘿莉去吃了晚餐,雖然現在才四點,吃晚餐的話時間稍微早了一點,不過無所謂,反正瓔子還要吃夜宵的。

吃完晚飯,太陽都還沒落下,昏黃的餘暉將整座城市都染上暖黃色,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有白鴿落在廣場中間的噴泉附近,一切都顯得很美好。

“難得來這邊,去逛一下吧。”中也笑著提議道。

“好呀好呀。”小蘿莉期待的點點頭。

所有女性對於逛街這種事情的樂趣大概都是天生的,以前瓔子不怎麽逛街,那純粹是因為窮,窮鬼沒資格瞎逛。

不過大概是窮習慣了,瓔子逛了半天也沒要買什麽東西,一般女孩子喜歡買的化妝品包包飾品什麽的,她都覺得不需要,這讓中也有種有錢花不出去的感覺。

“沒有喜歡的東西嗎?”中也有些無奈的詢問道。

“啊,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沒什麽用,都沒必要買。”小蘿莉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喜歡就可以買,不需要有用。”中也試圖轉變一下瓔子的價值觀,“不然那麽多錢存在銀行裏也沒有用,所以……”趕緊去大手大腳的花錢啊,沒錢了他會賺。

“怎麽會沒用,中也以後還要結婚生子啊!”瓔子一本正經的打斷中也的話,“結婚和養孩子都很費錢的啊!”

中也:“……”

他要給瓔子的老媽子心態給跪下了。

“嘖,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中也無奈的扶額,“這是需要你現在考慮的事情嗎?而且我也沒這個打算。”

“誒?但是中也都十六歲了呀,十八歲就能結婚了。”瓔子覺得現在考慮也沒毛病啊,不過,她其實覺得其實中也晚點結婚也好的,畢竟她現在太小,估計沒辦法幫中也帶孩子。

“總之,別給我想這些有的沒的。”中也生無可戀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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